此声一出，我和何然都愣住了。

我开始鄙视自己，因为我在内心深处挖掘出了一丝悔意。如果我不离开何然，那又怎么对得起银毛？可是，如果此刻我离开何然，他是不是真的要放弃自己？

何然晕染了天青­色­的眸子直直地望进我的眼底，就仿佛是两把犀利的剑，直接刺入到我的灵魂深处。

我的目光微微闪躲，何然却攥紧了我的手指，笑了。他的笑颜犹如昙花转瞬即逝。他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：“何必，你为什么总骗我呢？听着我的心因你的承诺变得欢愉，又因你的背弃而生生撕裂成两半，很有趣，是不是？”

我脑袋嗡的一声，我只能紧紧咬住下­唇­，才没让自己因何然的话而昏厥过去。

何然低垂着眼睑，似要入睡般喃喃道：“何必……何必如此多情呢？”

我的­唇­被自己咬破，鲜血入口，在味蕾上渗透着铁锈般的腥味。

何然见我一直不语，便睁开眼睛看我。当他看到我­唇­上的血痕时，目光骤然一紧，当即就要支起身子靠近我，却又重重地跌落回床上，一张瓜子脸惨白得吓人。

我忙伸手去抱他，心疼地问道：“痛吗？痛吗？哪里不舒服？”

何然的眼中有着不符合他年龄的痛楚与迷茫，是我无法安抚的伤。他伸出食指，擦拭着我­唇­瓣上的血珠，轻轻地说道：“何必，你应该是快乐的。我多希望能看着你继续开怀大笑，而不是如此受伤。”

我话音刚落，他便将蘸了我鲜血的手指放入到自己口中，若品茶般缓缓咽下，含糊不清地问：“何必，你爱我吗？”

我听清了他的话，却茫然得不知道要如何回答。可是面对何然渐渐失去­色­彩的眸子，我甚至不惜用生命去挽救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