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晚上,我半梦半醒间听见剪子的咔嚓声。
第四天,银毛斜眼瞧着何然,何然手捧书本谁都不看。屋子里依然如故,只是地上堆积了很多被剪碎的残破衣裤。
我瞧了瞧自己的衣柜,里面除了我曾经为银毛改装过的一套衣裤外,再无其他。至于银毛带来的衣服,一律全军覆没,变成了堆放在地上的碎布条。唉……就连*都没有放过。
第五天,我不安的灵魂受到银子的招引,变得焦急毛躁,毅然决定晚上要出去摆摊儿赚钱。
我将被踩脏的衣服交给了银毛,让他清洗干净。银毛心有不甘地瞪着我,拒绝去当洗衣工。两个人在虎视眈眈中对看了十六分钟零八秒后,我一指自己头上的医用网帽,他终于败北。
在我的示意下,银毛如同宣泄仇恨般往红盆里倒水、放洗衣粉。接着,无师自通地用手搓动着衣服。再最后,干脆赤脚进去狂踩,恨不得将盆踹碎了才好。
我装做看不见,转身去辅佐何然学习。
何然见我如此上心,也不好不热情,于是问我一道几何题的解法。
我横横竖竖看了半天后,终于得出结论:不会!
何然见我为难,就将本子收了回去。
银毛这时探头过来,满脚泡沫地踏出盆外,动作自然地拿过何然的中性笔,在那几何图形上画出了三条辅助线,然后扫了我一眼,又跳进脸盆开始踹衣服!看那样子,就如同天鹅跳芭蕾似的,绝对牛得可以。
我扫了一眼何然,何然点了点头,表示银毛几何图解得对。
我虽然疑惑银毛的学问从何而来,不过为了不影响我在何然心中的形象,便开口为自己辩解道:“想我既然能去考艺术中专,就足以证明本人是个创作型人才,非这些固定的几何模式所能规划了的墨守成规。所谓隔行如隔山,不会并不可耻。做事不能不大包大揽,要给别人一个显摆的机会……哎哟--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