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(1 / 2)

真心换一生 法兰琪 3081 字 2022-02-25

事情似乎就是这么决定了。

他们预先选好了日子、订好了酒席、拍好了结婚照,才在婚礼举行的前一个星期发放喜帖,告知诸多亲朋好友。

一天晚上,丁柔逸正在家中打点东酉,意外的来了访客,竟是好久不见的葛默涛。

乍见的那一刹那,她几乎不认得他,杂乱的胡子掩去了他英后的神采,她不由得问他:“你有几天没刮胡子了?”

他勉强的牵起嘴角笑了笑,说:“从知道你要结婚的那天起。”

“默涛,我……”她实在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才好?

她从来就没欺骗过她并不爱他的事实,更不曾玩弄过他的感情,到这时候,连说声“抱歉”似乎也是多余。

“你什么也不必说,是我自己表错了情。被你拒绝之后,我始终未曾放弃过继续努力的念头,我一厢情愿的认为,只要你未被人订下的一天,我还是有机会。直到我听别人说起,你将要和关亚伦结婚的消息……”他的表情有些儿难过,随即又强颜欢笑的说:“关亚伦实在不愧为人中蛟龙,输给他,我心服口服。你放心的结婚,我绝对衷心的祝福你们白头到老。”

一番话说得令她感动莫名,她虽然有个穷凶极恶的父亲,除此之外,她身旁的每一个人都是好人,给予她更多的宽容与照顾。

“默涛,谢谢你。”她衷心感激的说。

葛默涛点了点头,事到如今,他除了祝福之外,什么也不能做了。

“我该走了,结婚是件大事,你最近一定忙得很,不打扰了。”

他站起身走到门口时,被她唤住。

“你会来参加我的婚礼吗?”她的语气里有著一丝渴望。

虽然那种场面会令他痛彻心肺,但为了不忍令她失望,他也只有极力的笑著说:“当然啰!别忘了你是我的小妹。”心里却有著一份酸楚。

丁柔逸开心的笑了,那灿烂的笑容将会是他永生难忘的回忆,他在心里这般告诉自已。

同时,挥别过去。

基于礼貌,关亚伦仍然送了张喜帖去朱家,却没料到朱蝶衣的反应竟会那般歇斯底里。

“你竟然要跟那女人结婚,不,我不答应,我不答应。”她的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肌­肉­里。

“蝶衣。”邓爱萍拉开了她。“你冷静一点,听听亚伦怎么解释?”她也是老大不高兴的说著。

“伯母,我觉得没有什么好解释的,我和小逸是两情相悦才会走上红毯的另一端,这是一般恋人都会选择的路,不是吗?”关亚伦铿然有力的说著。

“是呀,我原也以为你会和我们家蝶衣走上这条路的。”邓爱萍冷冷的说:“你和她在一起也有两年了,居然可以什么责任也不负,和别的女人说结婚就结婚,你分明就是在玩弄蝶衣的感情。”

“伯母。”亚伦耐心的说著:“我和蝶衣始终维持著朋友的关系,在感情方面,我们都是自由的,我从来就没有给过蝶衣任何的承诺与束缚……”

“这不就是你聪明的地方吗?”邓爱萍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。“到头来就变成是我们家蝶衣自己傻,痴痴的等了你两年,仍是一场空,还要忍受著新郎结婚了,新娘却不是她的痛苦。”

“够了、够了,你们不要再吵了。”朱蝶衣捂著耳朵大叫,然后对著关亚伦恶狠狠的说:“关亚伦,我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。”转身奔上了楼,摔门的声音大得在客厅里回响。

他不禁在心中叹了口气,这份帖子送得真不是时机,他应该选朱世豪在家的时间,朱伯伯的明理可以让他省去很多­唇­舌,而如今,他也只能祈求蝶衣不会破坏了他的婚礼,伤了他心爱的小逸。

结婚当天,果真如想像中的热闹。

六部白­色­的三截加长型凯迪拉克轿车,在丁柔逸家前的巷子一字排开,耀眼的白­色­仿佛象征著婚礼的纯洁无瑕,这样的场面吸引了附近邻居,成了观看的人潮。

丁柔逸并不赞成这样的铺张,关亚伦却极力坚持的对她劝说:“人的一生只有一次,而我要你风风光光的嫁给我,绝不是当个委屈的新娘。”

委屈?在她的观念里,只有被逼婚的女人才算委屈。关亚伦宠她、爱她,她是个十足幸福的小女人,何来之委屈呢?

丁海强这天更是乐得嘴都歪了,不仅拿著七百万还清了自己的赌债,有这么个商业钜子做他的女婿,他还怕没后盾吗?往后的下半辈子不仅吃穿不愁,最主要的,当他欠钱的时候,他再也不用躲躲藏藏的不敢出门见人了。

这个女婿对他而言,不仅仅是个半子,还是座挖掘不完的金矿啊!

关亚伦一身西装笔挺的坐在沙发上,等著新娘的出现,对于丁海强那份谄媚的笑,他必须做到视而不见,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,他不断的告诉自己,犯不著和一个小人呕气。

终于时辰到了,丁柔逸一身雪白的由房间走了出来,陪伴在旁的尤美子小心翼翼的提著拖曳在地上的裙摆。

网状的面纱遮住了她的面容,但关亚伦深深相信,面纱下那一张绝美的容颜将会如何的吸引著他,他几乎想要放弃这形式上的繁文缛节,直接带著心爱的她共度蜜月,享受著无人­干­扰的两人世界。

之后的婚礼程序按照世俗的规定进行著,关亚伦特地将父母亲由加拿大请回来做主婚人,关家二老似乎也十分中意儿子所挑的媳­妇­,对于他和朱蝶衣之间的结束,倒也没有多问。

结束了冗长的证词之后,他终于掀开了新娘的面纱,关亚伦屏息看著她那倾城的容貌而呆立著,直到身旁有人起哄著:“吻新娘!”,他才如大梦初醒般,对著那娇艳欲滴的两片红­唇­深深的、深深的吻了下去。

在一片叫好声中,他万般不舍的离开了她的­唇­,却没注意到一旁宾客桌上,脸­色­铁青的朱蝶衣。

即使是在餐宴中,他仍是将注意力放在那明艳动人的新娘身上,眼神中的浓浓爱意羡煞了不少已婚以及未婚的女­性­。直到新人开始敬酒时,他才发现了朱蝶衣的存在。

“来,敬我以前的男朋友和他现在的妻子。”朱蝶衣已经独自灌了不少闷酒,略带醉意的挑衅著。

关亚伦的眉头皱了起来,他绝对相信朱蝶衣的破坏能力,但他挡在丁柔逸的面前,无论如何,他也不能让他的新婚妻子在公众之前,被朱蝶衣欺侮或羞辱。

丁柔逸并不恼怒,她其实颇能体会蝶衣的心情,若角­色­互换,恐怕她连来参加婚礼的勇气都没有。她知道这是关亚伦该去面对的难题,为了不更剌激朱蝶衣,她决定保持缄默,让亚伦去应付。

“怎么?没有勇气接受我的敬酒吗?躲在男人的背后算什么呢?”她仍想给丁柔逸难看。

气氛似乎就要一触即发,在关亚伦即将发作的时候,有人出来打了圆场。

“你喝得太多了,我送你回去吧!”是葛默涛,他轻轻的揽著朱蝶衣的肩。

“你是谁呀?要你多管闻事!”

“别这样,我知道你的心里很不好受,但你也不必在这么多人面前否认我的身分,你知道我不会介意的,否则我也不会陪你来了,是不是?”

这番体贴的说词和他故意做出来的亲密,无非是想告诉大家,他是她的男朋友。

关亚伦和丁柔逸会意的互看了一眼,再用著感激的眼神对葛默涛道谢。尤其是小逸,她万万没想到,那样被她伤害过的人,竟会在这时挺身而出,化解了她的尴尬。

葛默涛朝他俩点点头,然后不落痕迹的“架”走了吵嚷不休的朱蝶衣。

“喂!你可以放开我了吗?”经过屋外的冷风一吹,朱蝶衣稍微清醒的怒斥身旁陌生的男人。

“悉听尊便。”葛默涛的手一放,她差点站不稳的往前倾了一下。

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为什么要这样帮著那姓丁的女人?”她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。

葛默涛点了根烟,吸了一口后,将烟雾喷向前方,缓缓的开口回答:“我和你一样都是失意的人,你得不到关亚伦的青睐,我得不到小逸的芳心,在感情的路上,我们都是失败者。”

“那你应该和我一同出气,­干­嘛替她出头?”她不解的问著。

葛默涛丢掉了烟,正­色­的看著她说:“即使我无法让小逸选择我,我也不会在她的婚礼大典上做出这么没风度的事。况且我绝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小逸。”

朱蝶衣的心微微的像被什么扎疼了一般,为什么丁柔逸身边的男人总是这样的护著她,而这偏又是自己所极需渴望拥有的。

“我希望你能珍惜自己的羽毛,别再回去闹事了,你的所作所为只会贻笑大方,何必丢自己的脸呢?”他好心的劝著和自己同病相怜的女人。

他的话令她又羞又怒,碍于面子,她冷冷的丢下一句:“我的事不要你管。”挥手拦了辆计程车,匆匆忙忙的走了。

葛默涛无奈的摇摇头,他能帮小逸的也仅止于此了。今天对他而言,不也是个伤心日吗?他缓步的走向停车场,看见自己的宾士车,忽然有了换车的打算,既然决定了告别过去,就做得彻底一点吧!